我們老板恐怖如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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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板恐怖如斯9
我從窗口跨進房間，凝視面前坐在床上借著月光看書的男人一會後終於開了口。
“安東尼。”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情形。”被我喊到的男人把書蓋上，“但我沒想到居然能如此和睦，喬伊。”
我沒說話，並且極為熟練的用替身把他身上的槍拿走。
“私闖民宅可不好。”他看著不在意，站起身離開床，然後走去開燈，動作看著很慢條斯理，但我知道他哪怕是半刻都沒有把註意力離開我身上。
“那麽，”開好燈之後，安東尼把背靠在墻上，“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前來的目的我們都心知肚明。”我保持著兩手放在背後的動作。
他看著我，“只是目前看來，你對我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向啊。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麽嗎？”
“你會回答嗎？”
“當然會了，畢竟我反抗不了你。我就是一沒有替身使者的普通人。”他舉起了雙手，擺著一副無可奈何的面孔。
會回答，但可信度低。我品出這話裏的隱藏條件。安東尼不能算是個誠實的人，他剛才就已經進入了欺騙的第一步。
他有替身，並且已經發動了，只是他不知道。
——
在大約一天前，也就是現在的時間點...我知道我說得很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在那時我們潛入失敗，夥伴們替我牽制住了安東尼的那些侍從，我借此機會快速找到了安東尼的房間，然後和他進行了第一次會面。
“你好啊，喬伊。”按照我的印象，安東尼當時說完話之後摸了摸手裏的槍，然後把槍擡了起來。
當時我連忙格擋，卻發現他並不是想要攻擊我。
安東尼對自己開了一槍，同時他身後的空間開始扭曲，伴隨著一陣讓人心驚的耳鳴，我回到了之前正準備潛入安東尼宅子的時間段。
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安東尼的替身能力，可當我和同伴討論的時候，卻收獲到了他們疑惑的目光。
“你在說什麽，喬伊？我對你說的那些完全沒有印象，我們才剛準備進去啊。”
詢問所有人未果之後，我發現似乎只有自己在穿越後還保有先前的記憶。雖然充滿困惑，但我們還是按照一開始計劃的那樣準備潛入，本來想著擁有上次的記憶這次可以避開隨從們，但這次的避開卻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觸發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因為我們這次打算爬墻進去所以走了後花園的路，這時不知為何有一架鋼琴往下掉落，然後砸中了米斯達和布加拉提，兩人當場死亡。
甚至沒來得及悲傷，被這劇烈的動靜驚擾到的侍從們聚集到了這裏。和之前一樣，夥伴們抵擋住了這些難纏的替身使者，只不過比上次更加費力。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解決掉安東尼替米斯達和布加拉提報仇。
我勉強維持著理智按照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安東尼，這次我對他的自殺行為早有預料，我早他一步開了槍，親手殺死他。
原以為一切就此結束，卻見他身後的空間再度扭曲，一眨眼又回到了準備潛入安東尼宅子的階段。
又穿越了。反應過來後我立刻看了一眼身邊的夥伴，幸好隨著時間的回溯米斯達和布加拉提都變回了安然無恙的狀態。
我決心不再出任何錯誤，我花費了不少時間來向他們重新解釋我們現在的情況。在經過討論後，積累上次的經驗我們一致決定選擇第三條潛行路線。
這麽做的結果是，我們在潛行時踩到了地雷，全部人都被炸飛，只有離地雷距離較遠的我和喬魯諾還活著。但死亡只是時間問題，喬魯諾的下半身已經被炸得沒有了形狀，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手爬到我的身邊，然後使出了最後一招【黃金體驗】。
我因此活了過來，但侍從也都追上來了，雖然身體還沒完全恢覆，但幸好我的雙腿可以運動，於是我按照上次那樣逃到了安東尼房間。
這次我沒有直接開槍，而是馬上靠近安東尼把他身上的槍奪走，然後迅速反鎖了房門，召喚了替身。
替身不是用來針對安東尼的，而是接下來追到這裏的侍從。我不知道這樣子我能撐多長時間，所以我要在那一小段時間裏把我想要知道的給問完。
我用替身控制住安東尼，然後拿起了我進房前他看的一本書。
《地獄經》。我迅速看了一眼封皮，然後撕下一頁塞進安東尼的嘴裏。然後我又把我腰間用來爬墻的爬索工具取下，用繩子那部分綁住了他。
“接下來我會問一些問題，如果是的話點頭，不是的話就搖頭。”我說，“第一個問題，這一切的狀況是不是你的替身能力？”
他沒有動作。
我捏緊拳頭一拳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上，直到他嘴裏的紙團逐漸變成紅色，他才點頭。
我停了下來。
“第二個問題，你的替身是要你死亡才能觸發嗎？”
他猶豫了一下，我立刻用刀斬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他忍著劇痛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我想到什麽，“自殺才可以？”
他點頭了。
我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
“怎麽解除這無盡的輪回？”
安東尼似乎對輪回這個字眼格外陌生，他皺緊了眉頭，表情看著十分不解。
難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輪回之中嗎...？
“...那第四個問題，你的替身能力是不是能讓你在自殺後覆活，並且讓你的敵人全都死亡？”
他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你的敵人是怎麽死的，只知道這有用？”
安東尼重覆著剛才的動作。
他的認知居然是這樣，他似乎還真不知道...雖然不排除這是他演出來的，但這個可能性很小。
在我楞神之際門被破開，侍從們沖進房間，他們的替身都做著預備攻擊的動作，感覺只要我出現一個破綻就立馬會被擊斃。
我把槍對準安東尼，然後讓【Cleaner】去攻擊他們。
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但是...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說，“你和我殺死的那個武器商關系並不好，你似乎也並不是因為想要這個位置才派人來追殺我，因為你攻擊的目標一直都是我而不是我名下的軍火工廠。你的目標是我對吧，為什麽？”
他沒有動作。
我把他嘴裏的紙團拿出來。
安東尼笑了，“你不怕我咬舌自盡？”
你不死等會我也會讓你去死的，更何況這個問題你回不回答都無關緊要。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開口了：“我的隊友全都死了，我的替身也撐不了多久，還不如趕著死之前問你一個我很早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
安東尼信了這個謊話，他似乎很樂意完成我的“遺願”。
“在很久之前我就和你見過面。在你只有14歲的時候。當時你在學校門口等人，我看見了你。”安東尼說，“你當時一身灰，衣服也很破舊，但臉和手卻洗得很幹凈，你的容貌在人群中很拔尖，當時我在咖啡廳裏喝著咖啡，因為無聊就開始觀察你。”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你等待的人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女孩從學校沖出來抱住了你，你因此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陽光照在你的身上，給這幅畫面增加了不真實的感覺。我覺得那一刻的你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就像是下凡歷練的天使一樣。我也因此墜入了愛河。”
“？”
“再然後我開始調查你，在了解到你的情況之後我更覺得你是下凡歷練的天使了，於是我開始留意你每天的動向，有空時也會親自來看看你，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生怕你就此離開。”
“就因為這個，所以想殺了我？”
“也不是，這只是我年少時的春心萌動，我現在人都31了，早就封心鎖愛。”安東尼又笑了，“我就是單純的變態，想看天使受難。哦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會咬舌自盡的，因為我後槽牙處藏著一個小小的毒囊。”
我立馬拔槍射擊。
他身後的空間又一度扭曲。我用最後一秒看了安東尼，發現他笑容極其安定，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死了。
在之後又進行了第四次、第五次和第六次的穿越。在第四次時，我嘗試著帶著同伴們放棄潛行離開這個地方，卻發現有個屏障包圍著這裏，讓我們無法離開，於是我們只能繼續前行尋找破解的方法。然後比之前更離譜的死法出現了，天上飛來一顆隕石，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給殺死了，我感到無助且憤怒，臨近崩潰的心情使我這一次沒和安東尼進行任何交涉，見到他的第一面就馬上開槍把他射死了。第五次和第六次的情況差不多，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憑空出現，每次都只有我活了下來，然後去找安東尼。值得註意的是，他只要不被我逼得太急似乎就不會自殺，而是試圖和我聊天，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每次輪回後我都得重新跟夥伴們講一次事情的經過，他們也每次都安慰我說只要我能活著就能夠回溯，他們就能重生，讓我不用太過在意。
我很難不去在意，這種毫無意義的死亡這樣下去永遠不會結束，而我也並沒有自信能保證自己能在這樣的條件下一直保持理智。於是在第七次輪回時，當我向失去記憶的他們重新闡述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只有我保有記憶並不代表我就是突破口，我們應該轉換一下策略，比如說讓我護送你們去殺他，而不是說你們護送我。”
“不行！那太危險了！”米斯達立馬拒絕。
“雖然說我們沒有記憶，但照你跟我們說的那些，只有你才能殺得了安東尼啊！這個肯定不行啦！”納蘭迦揮舞著雙臂，“要是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啊！”
“為什麽只有我才能殺得了安東尼？”我皺緊眉頭，“很奇怪啊，為什麽呢？你們明明沒有試過。”
“因為一直都是你來動手...”喬魯諾恍然大悟，“因為一直都是你來動手！因為你是第一個殺死安東尼的人，所以哪怕所有人的記憶都被刪除了，大家的潛意識也都會默認你會是殺死安東尼的人，盡管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不一樣，但除了第一次安東尼自殺開啟輪回，其他輪回的結果都是你殺死了他...你想錯了，你仍舊是突破口，但你要做的不是殺死安東尼，而是說幫助我們殺死他！”
“這麽說，這次只要我們來，輪回就可以打破了？”
“應該是這樣吧...”
“你這家夥！”阿帕基伸手想拽喬魯諾的領子，但手伸到半空自己卻放下來了，他頹廢地嘆了口氣。
絕望的氣氛在四周飄散著。
“我們試試看吧，反正也不會怎樣。”我說，“無非也就兩種答案，如果安東尼被你們殺死輪回能結束的話是最好的，但輪回繼續也不差，死的人也能再活過來，我們也能繼續研究打敗他的方法，就像是現在這樣。”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福葛說，“但我有一個問題，如果這次安東尼不是被你殺死的話那你還會保有記憶嗎？”
“不知道呢，我覺得應該是誰殺死他誰有下個輪回的記憶吧。”我不吸煙，但在這一刻我突然對此很有欲望，“這也沒關系，如果我忘了，到時候你們跟我說就行。”
“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我們也不記得啊。”
我看向福葛。
“安東尼第一次死亡是自殺的對吧，他這個行為就像是打開替身的開關，不是嗎。”福葛分析，“也許你能記住每次輪回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親手了結了他，而是說你親眼見證了他‘打開了開關’，並且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沒死。所以如果你在護衛我們的時候死了，有一種可能是在重新輪回後我們全都失去記憶了。”
“那就重新探索過，堅持不懈直到成功為止。”
“是啊。”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雖然是這個替身能力讓我們的形勢不太樂觀，但它也給了我們無數機會嘛。”
“而且我們這有個優勢。”我回憶起來，“安東尼對輪回也沒有任何記憶，因此他對自己的替身有一個極為錯誤的認知，他認為只要自殺一切便會迎刃而解，我猜這是他在對付了許多敵人並且都得到了勝利的基礎下得出的結論。”
“雖然是錯誤的，但這並不影響安東尼使用他的替身。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就在於他認為只有自己自殺替身才會發動，別人動手是不行的，所以他會擔心我們的攻擊，我們可以嘗試著去演一下，但是也不能太急，避免他自殺。順便延展下來，雖然按照剛才推理出來的你們都可以去攻擊安東尼，但其實只要有一個就好，只要一個人和我打配合，其他人繼續去對付那些侍從。”
“那喬伊，你有什麽頭緒？”布加拉提問。
“喬魯諾的替身能力。”我看著喬魯諾，“喬魯諾，你還記得當時你跟我講你是如何對付多比歐的嗎？”
“我記得...你的意思是用【黃金體驗鎮魂曲】來讓他和多比歐一樣到達不了死亡的真實？”
“他不死亡，就不會輪回，不是嗎。”
“確實值得一試。”喬魯諾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
“那還有一個問題，那些極其離譜的死法怎麽辦？我可不想再被隕石砸了。”米斯達說。
“對此我其實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瞇起眼睛。
——
“你有朋友嗎？”回到現在，我詢問安東尼。
“你問這個？”
“嗯。”
“啊，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就和你一樣。”他說，“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你已經問了。”
“那答案呢？”
“可以，我看情況回答。”
“行吧。”他看著很愉悅，“你為什麽要把兩手背在身後？”
“因為我不攻擊你。”
“是‘不攻擊我’而不是‘不想攻擊我’呢...為什麽？”
我想了想，“因為我要把你當做人質，這樣你那群厲害的侍從們才不會傷害到我的手下。”
他似乎更愉悅了，“那我現在死了豈不是會讓你為難？真是可惜，當初我雇傭他們可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殺掉外敵啊。”
“那我可以用他們的性命來威脅你嗎，威脅你投降，讓我們都不算是你的外敵。”
“他們的性命我才不在乎。”
“那麽，兩敗俱傷的結果也可以。”我聳聳肩，“現在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所有人應該都在一樓，何不出去看看情況如何呢？”
“我們果真是一類人。”安東尼似乎起了興趣，他扭開門把手，“請。”
“讓我先走？挺謹慎的啊。”我擡腳走出房間。
“沒有這回事，我只是想看看你背後到底有什麽東西罷了。”他註意到了我的雙手，“看來不攻擊我也只是一個借口啊，是不想給我看到你這只剩下四根手指的雙手嗎。”
“無足掛齒，只是被你養的那群瘋狗給咬掉了幾根罷了。”我走到二樓走廊的圍欄旁邊，低頭看著一樓大廳的戰況。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獎勵他們。”安東尼走到我的身邊。
“你這有酒嗎。”我問他，“這種情況最適合喝酒了。”
“有倒是有，你敢喝嗎？”
“有什麽不敢的？”
安東尼回臥室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酒，然後把其中一個杯子給了我。
他分別給自己和我都裝了一點，然後主動把杯子湊過來和我碰了碰杯。
“才這麽一點啊。”我喝了一口。
“裏面是毒藥，我想讓你陪我喝得久一點。”
“酒裏投毒，還真是經典且無聊的套路。”
“不會很無聊的，我有創新。”安東尼說著，自己也喝了一口手裏的酒。
“有創新的東西，但不多。”我雖然是把視線放在下面，但我卻極力的放空大腦嘗試讓自己不去註意，防止因為擔心讓偽裝出了差錯。
“那你認為什麽叫創新？”
“有毒的酒你也喝，肯定是因為有解藥吧。”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來兩瓶酒，我們一人一瓶，誰先喝完誰吃解藥，怎麽樣？”
“可以。”他又回了次臥室，這次直接拿了兩瓶紅酒出來。
我接過一瓶，“我數到三，就開始。”
“一、二、三...”我仰頭開始喝，心裏又默念了兩秒，然後臉上被濺到了幾滴血。
“喬伊。”喬魯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成功了，空間並沒有扭曲。”
我放下酒瓶，看了一眼胸膛被打穿的安東尼，又看了一眼他手裏還剩小半的酒。
“你贏了。”我說。
“什麽？”喬魯諾的替身撫上我的雙手，讓我的手指長了回來。
“沒什麽，”我一手翻越欄桿跳了下去，“我們下去幫忙，哪個嚴重你就去治哪個，我來掩護你！”
“好！”
..................
“喬伊好厲害啊！！”勝利之後，大家都開始了快樂的覆盤，其中納蘭迦是最興奮的，“居然被她猜對了，在我帶著喬伊還有生命力的手指之後，我就沒有再被安東尼那替身針對了，再也沒有奇怪的東西能把我害死了！一路順暢地走進來，還真是神清氣爽啊！不過到底為什麽會是這樣呢？”
“怪不得喬伊能在這種情況下一次次保住性命，我就說為什麽每次她都能恰好避開死亡，原來是這個原因...正如同喬伊所說，在第一次輪回中她沒被殺死，在安東尼的替身做不到讓我們全軍覆滅的情況下，它絕對會留下喬伊這個攻擊無效的人來殺死安東尼，以此來進行下一個輪回。因為安東尼對輪回沒有記憶，所以他本人是不會靠自殺來繼續輪回的，只能依靠喬伊。”在思考了一會之後，喬魯諾想通了，“我們各自攜帶著喬伊的手指，並且因為我的能力它們仍舊都有生命力，這混淆了安東尼替身的判斷，所以才走了漏洞避開了它的針對。”
“我有個事情想不明白，安東尼的替身既然避開喬伊攻擊，那喬伊不就能一直活著了嗎，她依舊可以殺死安東尼，讓我們覆活啊。人數也只會在一和七之間切換，在這種前提下怎麽說也達成不了它想要的‘全軍覆沒’吧。”
“可以的。”布加拉提開口了，“...只要喬伊精神崩潰，自己了結掉自己的生命。”
“......”人群陷入了沈默。
我看了一眼他們，低聲朝電話裏的簡說了句抱歉，然後擡高聲音安慰他們：
“想點好的！我現在完好無損的樣子還不能讓你們放心嗎？想想安東尼的遺產吧！”
“是該想想！”米斯達主動開口，“餵，福葛，查得怎麽樣了？”
“我看看......好多錢！”在查到安東尼銀行賬戶裏的數字之後，福葛眼睛亮得嚇人，“這個財力，這個人脈，我真的是想不通他幹嘛為了一個軍火廠來暗殺你！他能直接買下許多個像這樣的工廠！”
“噗。”見氣氛回暖，我繼續和簡通話。
“可能人有錢就變態吧。”阿帕基湊近看了一眼，“不過殺了他還挺痛快的！還有錢拿，我心中的積雲都散開了。”
納蘭迦已經有點迷糊了，“好多錢啊...我都不用捐棟樓了，我直接捐個學校當校長吧？”
“有了這筆錢禁毒肯定會更方便的。”布加拉提也很開心。
“是這樣沒錯，不過首先我們當然要犒勞一下自己啊！”米斯達用手肘碰了碰布加拉提，“我的建議是去旅游一個月！”
“你這人旅游上癮了吧。”喬魯諾勾唇，“哦...我明白了，你還惦記著和喬伊穿情侶裝呢，最好還是度蜜月，只有你們兩個，是不是？”
“你這家夥！”米斯達一副被揭穿的樣子，“我像是這種人嗎！”
“不像嗎？”集體異口同聲。
“真是的...喬伊！你看看他們！”
“好啦，別鬧了。”我擺了擺手，然後關閉了通話。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波魯納雷夫了，他說很快就派人過來做收尾工作。為了能完整無誤的拿到安東尼的這筆錢，我還請求了簡，讓她做一個和安東尼一模一樣的機器人。到時候機器人會錄制一個分發遺產的視頻，並且在寫完遺書之後立刻去世。”我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們現在工作還沒結束，我們分頭行動，找一下他的照片、寫過字的紙張或是書籍，越詳細越好，不嫌多，我們盡量做到能夠讓簡完美覆制。”
“那沒問題。”眾人紛紛答應。
“那我負責客房。”我從沙發坐起，“臥室是重點調查區域，你們當中隨便兩個人去找。”
“我來找客房就行了。”米斯達把我按了回去，“你好好休息。”
“每次輪回隨著我們的記憶身體也恢覆了一開始的狀態，所以對我們而言我們也只有剛才那次是真實打鬥過的。”他摸了摸我的臉頰，“你可是一直都沒有休息，也一直都沒有恢覆啊。每次都親眼見證我們的死，很痛苦吧，喬伊？”
“還好。我身體其實也在每一次輪回後恢覆了一開始的狀態。”
“...不管怎麽樣，晚安。”他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口吻說道，“你不知道你看著有多憔悴，哪怕只有精神壓力你這也夠大了。”
頂著艷陽天，我也說了句晚安。
周圍也陸陸續續傳來了每個人的晚安，在這種聲音下我很快進入了夢鄉。
終於能放心睡上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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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窗口跨進房間，凝視面前坐在床上借著月光看書的男人一會後終於開了口。
“安東尼。”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情形。”被我喊到的男人把書蓋上，“但我沒想到居然能如此和睦，喬伊。”
我沒說話，並且極為熟練的用替身把他身上的槍拿走。
“私闖民宅可不好。”他看著不在意，站起身離開床，然後走去開燈，動作看著很慢條斯理，但我知道他哪怕是半刻都沒有把註意力離開我身上。
“那麽，”開好燈之後，安東尼把背靠在墻上，“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前來的目的我們都心知肚明。”我保持著兩手放在背後的動作。
他看著我，“只是目前看來，你對我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向啊。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麽嗎？”
“你會回答嗎？”
“當然會了，畢竟我反抗不了你。我就是一沒有替身使者的普通人。”他舉起了雙手，擺著一副無可奈何的面孔。
會回答，但可信度低。我品出這話裏的隱藏條件。安東尼不能算是個誠實的人，他剛才就已經進入了欺騙的第一步。
他有替身，並且已經發動了，只是他不知道。
——
在大約一天前，也就是現在的時間點...我知道我說得很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在那時我們潛入失敗，夥伴們替我牽制住了安東尼的那些侍從，我借此機會快速找到了安東尼的房間，然後和他進行了第一次會面。
“你好啊，喬伊。”按照我的印象，安東尼當時說完話之後摸了摸手裏的槍，然後把槍擡了起來。
當時我連忙格擋，卻發現他並不是想要攻擊我。
安東尼對自己開了一槍，同時他身後的空間開始扭曲，伴隨著一陣讓人心驚的耳鳴，我回到了之前正準備潛入安東尼宅子的時間段。
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安東尼的替身能力，可當我和同伴討論的時候，卻收獲到了他們疑惑的目光。
“你在說什麽，喬伊？我對你說的那些完全沒有印象，我們才剛準備進去啊。”
詢問所有人未果之後，我發現似乎只有自己在穿越後還保有先前的記憶。雖然充滿困惑，但我們還是按照一開始計劃的那樣準備潛入，本來想著擁有上次的記憶這次可以避開隨從們，但這次的避開卻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觸發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因為我們這次打算爬墻進去所以走了後花園的路，這時不知為何有一架鋼琴往下掉落，然後砸中了米斯達和布加拉提，兩人當場死亡。
甚至沒來得及悲傷，被這劇烈的動靜驚擾到的侍從們聚集到了這裏。和之前一樣，夥伴們抵擋住了這些難纏的替身使者，只不過比上次更加費力。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解決掉安東尼替米斯達和布加拉提報仇。
我勉強維持著理智按照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安東尼，這次我對他的自殺行為早有預料，我早他一步開了槍，親手殺死他。
原以為一切就此結束，卻見他身後的空間再度扭曲，一眨眼又回到了準備潛入安東尼宅子的階段。
又穿越了。反應過來後我立刻看了一眼身邊的夥伴，幸好隨著時間的回溯米斯達和布加拉提都變回了安然無恙的狀態。
我決心不再出任何錯誤，我花費了不少時間來向他們重新解釋我們現在的情況。在經過討論後，積累上次的經驗我們一致決定選擇第三條潛行路線。
這麽做的結果是，我們在潛行時踩到了地雷，全部人都被炸飛，只有離地雷距離較遠的我和喬魯諾還活著。但死亡只是時間問題，喬魯諾的下半身已經被炸得沒有了形狀，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手爬到我的身邊，然後使出了最後一招【黃金體驗】。
我因此活了過來，但侍從也都追上來了，雖然身體還沒完全恢覆，但幸好我的雙腿可以運動，於是我按照上次那樣逃到了安東尼房間。
這次我沒有直接開槍，而是馬上靠近安東尼把他身上的槍奪走，然後迅速反鎖了房門，召喚了替身。
替身不是用來針對安東尼的，而是接下來追到這裏的侍從。我不知道這樣子我能撐多長時間，所以我要在那一小段時間裏把我想要知道的給問完。
我用替身控制住安東尼，然後拿起了我進房前他看的一本書。
《地獄經》。我迅速看了一眼封皮，然後撕下一頁塞進安東尼的嘴裏。然後我又把我腰間用來爬墻的爬索工具取下，用繩子那部分綁住了他。
“接下來我會問一些問題，如果是的話點頭，不是的話就搖頭。”我說，“第一個問題，這一切的狀況是不是你的替身能力？”
他沒有動作。
我捏緊拳頭一拳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上，直到他嘴裏的紙團逐漸變成紅色，他才點頭。
我停了下來。
“第二個問題，你的替身是要你死亡才能觸發嗎？”
他猶豫了一下，我立刻用刀斬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他忍著劇痛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我想到什麽，“自殺才可以？”
他點頭了。
我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
“怎麽解除這無盡的輪回？”
安東尼似乎對輪回這個字眼格外陌生，他皺緊了眉頭，表情看著十分不解。
難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輪回之中嗎...？
“...那第四個問題，你的替身能力是不是能讓你在自殺後覆活，並且讓你的敵人全都死亡？”
他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你的敵人是怎麽死的，只知道這有用？”
安東尼重覆著剛才的動作。
他的認知居然是這樣，他似乎還真不知道...雖然不排除這是他演出來的，但這個可能性很小。
在我楞神之際門被破開，侍從們沖進房間，他們的替身都做著預備攻擊的動作，感覺只要我出現一個破綻就立馬會被擊斃。
我把槍對準安東尼，然後讓【Cleaner】去攻擊他們。
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但是...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說，“你和我殺死的那個武器商關系並不好，你似乎也並不是因為想要這個位置才派人來追殺我，因為你攻擊的目標一直都是我而不是我名下的軍火工廠。你的目標是我對吧，為什麽？”
他沒有動作。
我把他嘴裏的紙團拿出來。
安東尼笑了，“你不怕我咬舌自盡？”
你不死等會我也會讓你去死的，更何況這個問題你回不回答都無關緊要。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開口了：“我的隊友全都死了，我的替身也撐不了多久，還不如趕著死之前問你一個我很早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
安東尼信了這個謊話，他似乎很樂意完成我的“遺願”。
“在很久之前我就和你見過面。在你只有14歲的時候。當時你在學校門口等人，我看見了你。”安東尼說，“你當時一身灰，衣服也很破舊，但臉和手卻洗得很幹凈，你的容貌在人群中很拔尖，當時我在咖啡廳裏喝著咖啡，因為無聊就開始觀察你。”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你等待的人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女孩從學校沖出來抱住了你，你因此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陽光照在你的身上，給這幅畫面增加了不真實的感覺。我覺得那一刻的你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就像是下凡歷練的天使一樣。我也因此墜入了愛河。”
“？”
“再然後我開始調查你，在了解到你的情況之後我更覺得你是下凡歷練的天使了，於是我開始留意你每天的動向，有空時也會親自來看看你，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生怕你就此離開。”
“就因為這個，所以想殺了我？”
“也不是，這只是我年少時的春心萌動，我現在人都31了，早就封心鎖愛。”安東尼又笑了，“我就是單純的變態，想看天使受難。哦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會咬舌自盡的，因為我後槽牙處藏著一個小小的毒囊。”
我立馬拔槍射擊。
他身後的空間又一度扭曲。我用最後一秒看了安東尼，發現他笑容極其安定，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死了。
在之後又進行了第四次、第五次和第六次的穿越。在第四次時，我嘗試著帶著同伴們放棄潛行離開這個地方，卻發現有個屏障包圍著這裏，讓我們無法離開，於是我們只能繼續前行尋找破解的方法。然後比之前更離譜的死法出現了，天上飛來一顆隕石，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給殺死了，我感到無助且憤怒，臨近崩潰的心情使我這一次沒和安東尼進行任何交涉，見到他的第一面就馬上開槍把他射死了。第五次和第六次的情況差不多，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憑空出現，每次都只有我活了下來，然後去找安東尼。值得註意的是，他只要不被我逼得太急似乎就不會自殺，而是試圖和我聊天，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每次輪回後我都得重新跟夥伴們講一次事情的經過，他們也每次都安慰我說只要我能活著就能夠回溯，他們就能重生，讓我不用太過在意。
我很難不去在意，這種毫無意義的死亡這樣下去永遠不會結束，而我也並沒有自信能保證自己能在這樣的條件下一直保持理智。於是在第七次輪回時，當我向失去記憶的他們重新闡述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只有我保有記憶並不代表我就是突破口，我們應該轉換一下策略，比如說讓我護送你們去殺他，而不是說你們護送我。”
“不行！那太危險了！”米斯達立馬拒絕。
“雖然說我們沒有記憶，但照你跟我們說的那些，只有你才能殺得了安東尼啊！這個肯定不行啦！”納蘭迦揮舞著雙臂，“要是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啊！”
“為什麽只有我才能殺得了安東尼？”我皺緊眉頭，“很奇怪啊，為什麽呢？你們明明沒有試過。”
“因為一直都是你來動手...”喬魯諾恍然大悟，“因為一直都是你來動手！因為你是第一個殺死安東尼的人，所以哪怕所有人的記憶都被刪除了，大家的潛意識也都會默認你會是殺死安東尼的人，盡管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不一樣，但除了第一次安東尼自殺開啟輪回，其他輪回的結果都是你殺死了他...你想錯了，你仍舊是突破口，但你要做的不是殺死安東尼，而是說幫助我們殺死他！”
“這麽說，這次只要我們來，輪回就可以打破了？”
“應該是這樣吧...”
“你這家夥！”阿帕基伸手想拽喬魯諾的領子，但手伸到半空自己卻放下來了，他頹廢地嘆了口氣。
絕望的氣氛在四周飄散著。
“我們試試看吧，反正也不會怎樣。”我說，“無非也就兩種答案，如果安東尼被你們殺死輪回能結束的話是最好的，但輪回繼續也不差，死的人也能再活過來，我們也能繼續研究打敗他的方法，就像是現在這樣。”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福葛說，“但我有一個問題，如果這次安東尼不是被你殺死的話那你還會保有記憶嗎？”
“不知道呢，我覺得應該是誰殺死他誰有下個輪回的記憶吧。”我不吸煙，但在這一刻我突然對此很有欲望，“這也沒關系，如果我忘了，到時候你們跟我說就行。”
“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我們也不記得啊。”
我看向福葛。
“安東尼第一次死亡是自殺的對吧，他這個行為就像是打開替身的開關，不是嗎。”福葛分析，“也許你能記住每次輪回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親手了結了他，而是說你親眼見證了他‘打開了開關’，並且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沒死。所以如果你在護衛我們的時候死了，有一種可能是在重新輪回後我們全都失去記憶了。”
“那就重新探索過，堅持不懈直到成功為止。”
“是啊。”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雖然是這個替身能力讓我們的形勢不太樂觀，但它也給了我們無數機會嘛。”
“而且我們這有個優勢。”我回憶起來，“安東尼對輪回也沒有任何記憶，因此他對自己的替身有一個極為錯誤的認知，他認為只要自殺一切便會迎刃而解，我猜這是他在對付了許多敵人並且都得到了勝利的基礎下得出的結論。”
“雖然是錯誤的，但這並不影響安東尼使用他的替身。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就在於他認為只有自己自殺替身才會發動，別人動手是不行的，所以他會擔心我們的攻擊，我們可以嘗試著去演一下，但是也不能太急，避免他自殺。順便延展下來，雖然按照剛才推理出來的你們都可以去攻擊安東尼，但其實只要有一個就好，只要一個人和我打配合，其他人繼續去對付那些侍從。”
“那喬伊，你有什麽頭緒？”布加拉提問。
“喬魯諾的替身能力。”我看著喬魯諾，“喬魯諾，你還記得當時你跟我講你是如何對付多比歐的嗎？”
“我記得...你的意思是用【黃金體驗鎮魂曲】來讓他和多比歐一樣到達不了死亡的真實？”
“他不死亡，就不會輪回，不是嗎。”
“確實值得一試。”喬魯諾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
“那還有一個問題，那些極其離譜的死法怎麽辦？我可不想再被隕石砸了。”米斯達說。
“對此我其實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瞇起眼睛。
——
“你有朋友嗎？”回到現在，我詢問安東尼。
“你問這個？”
“嗯。”
“啊，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就和你一樣。”他說，“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你已經問了。”
“那答案呢？”
“可以，我看情況回答。”
“行吧。”他看著很愉悅，“你為什麽要把兩手背在身後？”
“因為我不攻擊你。”
“是‘不攻擊我’而不是‘不想攻擊我’呢...為什麽？”
我想了想，“因為我要把你當做人質，這樣你那群厲害的侍從們才不會傷害到我的手下。”
他似乎更愉悅了，“那我現在死了豈不是會讓你為難？真是可惜，當初我雇傭他們可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殺掉外敵啊。”
“那我可以用他們的性命來威脅你嗎，威脅你投降，讓我們都不算是你的外敵。”
“他們的性命我才不在乎。”
“那麽，兩敗俱傷的結果也可以。”我聳聳肩，“現在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所有人應該都在一樓，何不出去看看情況如何呢？”
“我們果真是一類人。”安東尼似乎起了興趣，他扭開門把手，“請。”
“讓我先走？挺謹慎的啊。”我擡腳走出房間。
“沒有這回事，我只是想看看你背後到底有什麽東西罷了。”他註意到了我的雙手，“看來不攻擊我也只是一個借口啊，是不想給我看到你這只剩下四根手指的雙手嗎。”
“無足掛齒，只是被你養的那群瘋狗給咬掉了幾根罷了。”我走到二樓走廊的圍欄旁邊，低頭看著一樓大廳的戰況。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獎勵他們。”安東尼走到我的身邊。
“你這有酒嗎。”我問他，“這種情況最適合喝酒了。”
“有倒是有，你敢喝嗎？”
“有什麽不敢的？”
安東尼回臥室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酒，然後把其中一個杯子給了我。
他分別給自己和我都裝了一點，然後主動把杯子湊過來和我碰了碰杯。
“才這麽一點啊。”我喝了一口。
“裏面是毒藥，我想讓你陪我喝得久一點。”
“酒裏投毒，還真是經典且無聊的套路。”
“不會很無聊的，我有創新。”安東尼說著，自己也喝了一口手裏的酒。
“有創新的東西，但不多。”我雖然是把視線放在下面，但我卻極力的放空大腦嘗試讓自己不去註意，防止因為擔心讓偽裝出了差錯。
“那你認為什麽叫創新？”
“有毒的酒你也喝，肯定是因為有解藥吧。”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來兩瓶酒，我們一人一瓶，誰先喝完誰吃解藥，怎麽樣？”
“可以。”他又回了次臥室，這次直接拿了兩瓶紅酒出來。
我接過一瓶，“我數到三，就開始。”
“一、二、三...”我仰頭開始喝，心裏又默念了兩秒，然後臉上被濺到了幾滴血。
“喬伊。”喬魯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成功了，空間並沒有扭曲。”
我放下酒瓶，看了一眼胸膛被打穿的安東尼，又看了一眼他手裏還剩小半的酒。
“你贏了。”我說。
“什麽？”喬魯諾的替身撫上我的雙手，讓我的手指長了回來。
“沒什麽，”我一手翻越欄桿跳了下去，“我們下去幫忙，哪個嚴重你就去治哪個，我來掩護你！”
“好！”
..................
“喬伊好厲害啊！！”勝利之後，大家都開始了快樂的覆盤，其中納蘭迦是最興奮的，“居然被她猜對了，在我帶著喬伊還有生命力的手指之後，我就沒有再被安東尼那替身針對了，再也沒有奇怪的東西能把我害死了！一路順暢地走進來，還真是神清氣爽啊！不過到底為什麽會是這樣呢？”
“怪不得喬伊能在這種情況下一次次保住性命，我就說為什麽每次她都能恰好避開死亡，原來是這個原因...正如同喬伊所說，在第一次輪回中她沒被殺死，在安東尼的替身做不到讓我們全軍覆滅的情況下，它絕對會留下喬伊這個攻擊無效的人來殺死安東尼，以此來進行下一個輪回。因為安東尼對輪回沒有記憶，所以他本人是不會靠自殺來繼續輪回的，只能依靠喬伊。”在思考了一會之後，喬魯諾想通了，“我們各自攜帶著喬伊的手指，並且因為我的能力它們仍舊都有生命力，這混淆了安東尼替身的判斷，所以才走了漏洞避開了它的針對。”
“我有個事情想不明白，安東尼的替身既然避開喬伊攻擊，那喬伊不就能一直活著了嗎，她依舊可以殺死安東尼，讓我們覆活啊。人數也只會在一和七之間切換，在這種前提下怎麽說也達成不了它想要的‘全軍覆沒’吧。”
“可以的。”布加拉提開口了，“...只要喬伊精神崩潰，自己了結掉自己的生命。”
“......”人群陷入了沈默。
我看了一眼他們，低聲朝電話裏的簡說了句抱歉，然後擡高聲音安慰他們：
“想點好的！我現在完好無損的樣子還不能讓你們放心嗎？想想安東尼的遺產吧！”
“是該想想！”米斯達主動開口，“餵，福葛，查得怎麽樣了？”
“我看看......好多錢！”在查到安東尼銀行賬戶裏的數字之後，福葛眼睛亮得嚇人，“這個財力，這個人脈，我真的是想不通他幹嘛為了一個軍火廠來暗殺你！他能直接買下許多個像這樣的工廠！”
“噗。”見氣氛回暖，我繼續和簡通話。
“可能人有錢就變態吧。”阿帕基湊近看了一眼，“不過殺了他還挺痛快的！還有錢拿，我心中的積雲都散開了。”
納蘭迦已經有點迷糊了，“好多錢啊...我都不用捐棟樓了，我直接捐個學校當校長吧？”
“有了這筆錢禁毒肯定會更方便的。”布加拉提也很開心。
“是這樣沒錯，不過首先我們當然要犒勞一下自己啊！”米斯達用手肘碰了碰布加拉提，“我的建議是去旅游一個月！”
“你這人旅游上癮了吧。”喬魯諾勾唇，“哦...我明白了，你還惦記著和喬伊穿情侶裝呢，最好還是度蜜月，只有你們兩個，是不是？”
“你這家夥！”米斯達一副被揭穿的樣子，“我像是這種人嗎！”
“不像嗎？”集體異口同聲。
“真是的...喬伊！你看看他們！”
“好啦，別鬧了。”我擺了擺手，然後關閉了通話。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波魯納雷夫了，他說很快就派人過來做收尾工作。為了能完整無誤的拿到安東尼的這筆錢，我還請求了簡，讓她做一個和安東尼一模一樣的機器人。到時候機器人會錄制一個分發遺產的視頻，並且在寫完遺書之後立刻去世。”我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們現在工作還沒結束，我們分頭行動，找一下他的照片、寫過字的紙張或是書籍，越詳細越好，不嫌多，我們盡量做到能夠讓簡完美覆制。”
“那沒問題。”眾人紛紛答應。
“那我負責客房。”我從沙發坐起，“臥室是重點調查區域，你們當中隨便兩個人去找。”
“我來找客房就行了。”米斯達把我按了回去，“你好好休息。”
“每次輪回隨著我們的記憶身體也恢覆了一開始的狀態，所以對我們而言我們也只有剛才那次是真實打鬥過的。”他摸了摸我的臉頰，“你可是一直都沒有休息，也一直都沒有恢覆啊。每次都親眼見證我們的死，很痛苦吧，喬伊？”
“還好。我身體其實也在每一次輪回後恢覆了一開始的狀態。”
“...不管怎麽樣，晚安。”他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口吻說道，“你不知道你看著有多憔悴，哪怕只有精神壓力你這也夠大了。”
頂著艷陽天，我也說了句晚安。
周圍也陸陸續續傳來了每個人的晚安，在這種聲音下我很快進入了夢鄉。
終於能放心睡上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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